今暂 搬进一个人的房间

      原创文学 2009-7-24 9:54
  搬进一个人的房间。
     去买了把新的门锁。银白色,棱角硬朗分明。似乎这样就可以带来些微的安全感。
     一个人一生中换过多少张床?
      。。。。
     买了个5555玻璃杯。我人生的第一个。是真正意义上的玻璃杯。圆润,高挑,并且透净,流光宛转。洗干净,把牙膏和牙刷放在里面。
     长时间使用的塑料旅行漱杯,已经开始呈现老化。那是我的第5555se个旅行漱杯。一直没有适合的替换心情
     我想象着有一个窗台,有轻盈的阳光照射进来,像羽毛一样的阳光。窗台养着小盆栽。芦荟或者仙人球。装着牙膏牙刷的玻璃杯。这对一个阳光早晨至关重要。懒洋洋的起来,眯着眼睛透过阳光寻觅着它。它折射着它的羽翼光彩,晶透的。连气息很纯净。就是这样看着,便可以与它有着亲近平常的对话。它见证并且陪伴着我在新的晨曦中成长。洁净、透亮、清新。无可代替并且有着寻常的安稳。连擦拭都可以那么温和澄净。牙膏有着乳白色的薄荷清新。刷子一定是侧仰着脸。微微的上扬姿势,有着恬静的弧度。我一直想要那样的心情。
     或者,不是一种心情,而是那样的状态。
     但是我一直在离开。一直想着离开。离开或停留都失去了作为目的的意义。
     这真是矛盾。

     周末的时候,会去花鸟市场。
     它们有着丰盈新鲜的生命。招摇着等待买主。它们知道自身生命的短暂,所以有着急促的着装和昂首期盼的姿态。我开始怀念大学的花房里那些生命,栀子花、玉簪花、石竹花、芍药,还有校道两边高高的广玉兰、苦楝树。从不知道被富贵人家养在水晶瓶里的奢华,天地间自开自落。并且从容不迫。对青春毫无所觉。所谓的青春,也许是种自我追求中相当比例的压迫感和满足感的混合物,与岁月无关。丧失自我追求后,我们常会怀念那时候的模样,并怅然所失,觉得虚掷年华。它们不会。风云亦淡定。
     买了小盆栽。起初只是见它小巧安静地养在玻璃缸。叶片墨绿厚润,大小层叠,却错落有致,不觉拥簇。朴实的,没有多余的姿态,沉静在它自己的世界里。拿起它在手里端看,虽然价格超出了我预算的些许,但决定买下它(原打算买盆绿萝的)。我想看着它长大。买单是才想起问老板它的名字,老板娘操着浓厚的乡音回答说,“果是今暂”见我还是没有听清,指了傍边竖立的牌子,原是“金钻”。
     怎么会呢?起这名字的人,怎么会舍得让那么朴实的孩子承载着如此物质世俗的寓意?
     它也不开花。只是生长着。只是安静地舒展它翠绿的叶片。老板娘说,它可以长得很高。
      我笑了笑,看着手里的它。好吧,今天起,你就叫今暂吧。今天只是一个暂时。嗯。
   买了富贵竹。分明的径节,细高翠绿的叶片。也不需多花心思,给些水它自己就可以照顾好自己。多让人安心。放在书桌旁,就像趴在一边的密友。书童。我想起了这个古典的名词。
     交给老板包装的时候,她说,这富贵竹要时不时的给它剪根,它才长得快。我讶异,我从来不曾这样做。根,不该是它的生命凭证么?只有那些行客,没了根才越漂越远。老板给它剪去了根部,“咔嚓”的干脆利落。97心里有些不安。不安的是什么?说不清。
      同行的阿霞是花店的熟客,买了束小雏菊。那花朵像有着明亮的眼睛。像一种刚刚许下的美好承诺。桔梗花比康乃馨多了份慵懒闲散的神态,优雅繁复的花瓣,像中世纪的欧洲公主。和小雏菊搭配可好?可老板说,桔梗的花期很短,没小雏菊耐放。我放下了这位娇雅小姐。它要等待的买主,不是我。
      临走时,老板娘又送了几枝满天星。没有什么花香,只是丁点大的花粒,白色的。细细碎碎。一直以来在玫瑰花的空城里,它只是陪衬的角色。
      心生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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