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不是觉得全身酸痛,尤其是腹部胀痛?还有食欲旺盛可是嘴里泛酸吃不下东西?”一般来说如果跪了一整天动也不动,又没吃过什么东西,有这样糟糕的感觉是再正常不过了。
“是啊是啊!”加图索连连点头。
皮尔洛又把加图索从头到脚上上下下打量一番,那眼神仿佛在看着一个重病缠身不久人世的人一般,然后他开口了。
“壮士,您怀上了——”
“啊!?”加图索的吃惊自然是不需要描述的,然而刚刚升任随从的骑士安布罗西尼则认为他的情人说出什么样的真相来都是必须信任的,因为他还在回忆着为了把魔鬼大战笼子里而进行的那三百个回合,然后得出结论: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
“怀孕是女人们的事情,您成了那罕见的万分之一……”皮尔洛还想继续解释,却被加图索的嚷嚷声打断了。
“就是莫尼卡那婆娘喜欢在上面!害得这种怪事都给俺碰上了!”安布罗西尼听得目瞪口呆,然而让他更目瞪口呆的是,加图索又接着说:“莫尼卡那婆娘只生得出加布那个丫头来,俺相信俺能生个儿子,俺要给他取名叫弗朗西斯科。”
这样的结果连皮尔洛都觉得有点意外,他以为加图索在大惊之余一定会要求他想办法给他打胎,男人生孩子可真是闻所未闻!不过他有办法应付任何危机,于是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新上任的随从不太了解皮尔洛的意图,跟在他的后面问他要去干什么。
“去睡觉!”简洁不带任何情感的回答。
“那……”安布罗西尼指指隔壁的加图索,“那个孕夫要怎么办?”
“你自己看着办……”他打了个哈欠,“我好困……”
“你不是要吃东西吗?”
“不吃了。”
说完这话皮尔洛便直直地奔向幸福的睡眠去了,留下烦恼的随从去照顾麻烦的孕夫。
安布罗西尼大概得出了一个结论,对于自己的情人来说,睡觉是比吃饭还重要的,他当然不敢去打扰。然而那个哼哼唧唧的孕夫实在是个麻烦,他一旦相信了自己有孕在身就挺着肚子扭着腰爬上一张床躺下说要安胎,然后就再也不动了。
皮尔洛在睡眠中得到了最大的满足,一觉醒来伸了个懒腰,迎面就看见了一脸苦相的随从,“能不能想个办法让那位孕夫流产啊?”
“这个好办。”他包了一小包巴豆,交给了安布罗西尼。
于是加图索在连续八次光临了茅厕后,伤心地哀悼着他那还没有见到一天阳光就不幸捐躯在了五谷轮回之所的小弗朗西斯科。
一边的安布罗西尼又在划着十字,他想在该孕夫的一切流产后的不适症状都消失后,他也该回他的卡拉布里亚老家抱老婆孩子去了吧?
然而让安布罗西尼大吃一惊地是,加图索决定留下,他说为了感谢安德烈的救命之恩,他要留下来做他的随从。
“他的随从是我!你只能做随从的随从!”安布罗西尼气哼哼地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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