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有家羊肉店，早晨路过，平日放羊肉的橱窗里，随意的扔着根带着肉末的羊骨头，大概是羊腿骨。思绪乱飞，想着那骨头和人的差不多大小，又想到小时候坐在爸爸自行车后面去菜场，看见剥了皮的小羊羔，血还没干透，眼珠突出，四脚扣着倒挂在小刀手的砧板旁柱子上。还有满砧板的肉，说着像个凶案现场，菜场满是限制级的镜头，所以遇到分配我买菜时，通常只去超市买那些包装好的小包肉，妈妈说我那是做作的慈悲。
还记得大一时跟着国画班的人体课去医学院看人体解剖，还没进门先是两笼子的那种小白鼠，然后进去，廊道两旁是棺材大小的木箱子，不知干什么用途，不过已经很有氛围了。再然后参观标本室，人体剖面的各种切面、肌肉，骨架很平常，因为母亲从事雕塑，家里有类似剥了皮的人体模型，当然是石膏的，我常觉得那剥了皮的头，露出的牙齿和我在医院整牙带牙箍的样子很像，打小就常见，到也没什么。只是那些泡在福尔马林里的肌肉都成暗红色，红烧肉的颜色，好几天没敢吃肉。再然后看解剖，医生一开始手套都没带，见着一帮学生观摩，才带上手套，然后拿着四分之一头比划说：我们医学院的学生是解剖看头部的神经分配，比如动脉走向，你们美术嘛，看看肌肉形成就可以了。。动刀子了，有同学受不住了，转身向水池，低头，水池里浸着另外四分之一的脑袋。这边医生又说：这人呐，死了应该有十来年了，一直泡在福尔马林水里，色都变了。医生说，医学院的学生很多开始也不适应，老师会安排他们轮流在解剖陈列室守夜，以减少他们的恐惧感。
离开医学院，一致认为，外科医生不能找，他比你了解自己。
又想到电视里看的肉场自动化，立面挂满了猪，想到小时候住的地方前面有学校食堂，食堂一次杀猪，先是猪叫后是循声而至，虽然猪已杀，但是肚皮还是一息一息的，你说我小时候都记得这些干甚？
晃神回来想到母亲前些日子介绍我看的肮脏美学论坛，吃不消了，上到办公室坐着，喝茶，还神，定心工作了。
今天发工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