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孩子

妈妈告诉我现在已经是收麦的季节
我的思绪飘然间又飞回从前
很久很久以前
遥远却很清晰

白炽的太阳在头上炫耀
似乎要把它所有的热量倾吐给大地
满是尘土飞扬
这不是在打仗
这是收获的季节

很小很小的时候
这个时候是很静的
停下脚步细心的听
唰唰的 那是镰刀割麦的声音

而现在你会听到
机车的轰鸣声
收割、拖运甚至行人用的都是机车
不知是应该高兴还是忧郁
其实我很喜欢纯自然的大地

这个时候是很容易有雨的
由此可以看出上帝也是个可爱的孩子
总是在最需要它微笑的时候哭起来
而大地上的农民是忙的
几乎没有说话的空间
快 快 快 把麦子收回到仓库

成熟的麦子是黄色的
你知道吗
就是那种乳黄 有时像熟透鸡蛋的黄
麦子的心这时是很硬的
播一颗放在嘴里
小心脆了你的牙
呵呵 不过老农很喜欢这硬硬的麦子之心

你去过平原吗
比如我们山东的平原
一望无际的麦海
麦海的上空似有淡淡的雾
直到现在我还不知那雾中蕴藏着什么玄机
不过我猜想这雾应该代表收获的季节

这个时节是最能体现邻里关系的了
壮年在外打工他们一般是不回来的
剩下的是他的妻儿还有年迈的父母
但他们是聪明的
在一个微风拂面的夜晚
在乘凉的当儿就走到一起
互帮互助自古是我们这些庄稼人的传统
不能丢的

很快麦子就收割完了
最快乐的莫过于几个咸蛋和一杯啤酒了
就那么简单
却把整个炎热的季节凉透
稍微的酒醉 舒展的眉头
再美美的打个盹
啧啧 生活原来如此

孩童永远是人间的天使
你忙吧 我只顾我的快乐
我要吃雪糕
不满意我没有关系
我有一张会哭的嘴
真到你把手伸进皱皱的钱包
虽然你说“这孩子”
可我知道你真的疼我
三五成群 吵到东 嚷到西
掺和着大人微摇的头

什么时候灰色的城市
把我的心房全都填满
没有了回想麦收季节的空间
而曾经这是我多么喜欢的季节啊
一日三顿的快餐
怎抵上我那一个鸡蛋半杯啤酒
你我之间淡淡的微笑
怎抵上我与他之间深深的拥吻

这个平淡的夜晚
外面也有凉风
不过不是从我的家乡吹来
是妈妈的乡音
让我想起了记忆中
我还有一个曾经深深喜欢的

麦收的季节